乱世清欢-----第二十五节 怅晚亭·坦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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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节 怅晚亭·坦白

这几日来,洛儿总是愁眉不展、忧心忡忡的样子,做差时毛手毛脚,似有烦事横亘在心头,不得安宁。

我正坐在怅晚亭中的石凳上品着香茗,微风习习,甚是清爽。见她一脸愁容,禁不住调侃道,“怎么,是谁有如此大能耐,竟让我家洛儿牵肠挂肚、魂不守舍的?”

我本以为她是和那个叫陈一洲的侍卫吵嘴亦或是闹翻了,这才闷闷不乐。心中正暗自庆幸,也许她会因此痛斩情丝专心为我做事,不成想她竟没头没脑地回了一句,“唉,还不是因为那个讨厌的厨子!”

“什么?厨子?”我心下疑惑,有些意料之外。

洛儿又是一叹,“唉,就是主子跟太后娘娘提起的那个名厨嘛,洛儿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宫女,上哪儿去寻他来做那道什么……什么金玉如意呐!”顿了顿,她又小声嘟囔起来,“早知如此,当日我就不逞那一时的口舌之快,夸下海口许诺为太后娘娘献菜了。唉,都怪我这张臭嘴,该打,该打。”她说着,就伸手探到唇侧作势要掴,却迟迟心疼得下不了手。那模样,着实滑稽可笑。

我扑哧笑出了声,移开她的手臂,调笑道,“呦,我当是什么让你一连三个‘唉’得叫苦不迭,原来是为了这档子事。傻丫头,你当日既是随意一说,太后娘娘也是随意一听。玩笑罢了,她老人家怎会和你一个小宫女一般计较?”

“当真?”洛儿听我一言,双眸中霎时放出光来,激动得一把拽住我的小臂。我手中的茶盏因她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啪”的一声摔落在地上,碎成几块参差不齐的瓷片。茶渍亦四散开来,在地面上如水墨丹青般挥毫而就一幅山水画,只是不得章法,全无意境。

我有些愠怒地盯着她,她亦自知鲁莽,连忙松开手,笑嘻嘻地说,“主子莫怪,奴婢这就去给您重新沏一杯茶来。”话音未落,便一溜烟小跑消失得没了踪影。

这丫头,还真是率真的可爱。虽然弄得满地狼藉,我竟不忍心责怪她半分。若这事搁到其他宫女身上,呵,怕是责罚的轻重与否就要随我的心情而定了。

又起了一阵风,夹杂着晚秋时的丝丝凉意,萧瑟枯败的气息也一道传来。园中百花虽美,此时却也凋落了大半,七零八落的,好不颓靡。枝桠上徒留几朵**,还坚挺着不肯枯萎。这晚香的傲霜脱俗,实在令人不得不心生敬仰。

想来这些**还是墨玉在时坚持要种下的,记得她说,“若把**以秋日的玛瑙作比,娘娘便是王宫的宝钻,璀璨夺目高贵雅致,实是缺一不可的。”她还真是

个嘴甜心细的妙人,只是不知这丫头在宫外的日子过得可好……

“闲时挈镐东篱外,为赏秋颜下玉阶。挥臂掀泥和汗入,植根移茎灌泉来。花苞露滴盈盈缀,粉蝶香沾脉脉徊。更待秋来初蕊绽,幽香不负湿汗衫。”忽然传来女子吟诗的声音,宛转悠扬,朗朗上口,似隔了袅袅烟云般朦胧幽魅。我环视四面,这才发现十几步远处有一个宫人打扮的女子,正躬身蹲立侍弄着花圃。方才吟诵的那首诗,想必正是出自她的口。想不到一个普普通通的宫女也能有这般才情,虽比不得那些文坛学士,却也清新淡雅,自有风味。

我饶有兴趣地冲着那宫女的侧影问道,“是谁人在吟诗?”

她倏地抬起头,转身看我,只一眼便又把头低了下去。踏着碎步走近我,怯怯地说,“主子恕罪,刚才是奴婢一时兴起,吟了不成调子的几句,扰了您的雅兴。奴婢……奴婢甘受责罚。”

这声音听来耳熟,我努力探寻着她的面容,可惜她头垂得太低,似乎有意回避我的视线。“抬起头来,让本宫看看你的脸。”

她先是一愣,犹豫了一阵便不得已缓缓抬起了头。乌黑的秀发下,那副自然天成的娇美脸庞我怎会不识。“紫烟……怎么是你?”

她忽闪着明眸,纤长的睫羽微微颤抖,低声道,“主子,自从墨玉走了,这侍弄花圃的活儿便落在奴婢身上。她昔日待奴婢情同姐妹,这些花皆是她所爱之物,奴婢理应悉心照料的。”

情同姐妹?我玩味得琢磨着她的话,唏嘘不已。若真如她所言那般情比金兰,当初我命她陷害墨玉时为何她犹豫一阵便答应了?抑或是,她此番话意在讽刺我毁了她们的姐妹情深?呵,我哑然失笑,苦涩侵袭。

“紫烟,”我尽量将声音放得柔和,“那时是本宫的私心太重,这才逼你栽赃墨玉,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怨不得你。”

她讶然地凝视着我的眼,声音有些颤抖,“主子切莫这么想,宫中风云诡诈人人自危已是常事,主子也只不过是先人一步以求自保罢了。若奴婢当时能编套婉转一些的说辞,也许墨玉、漪人便不用受那么多的责罚。况且……况且对主子您下毒手的本就是奴婢啊。”

“够了,不必再说下去了。”我及时地止住了她,并不是因为怕旁人听了去,只是我不想听她亲口承认她才是奸细。可事实上,她的身份我心中早已了然。

“主子难道不想知道究竟是谁在您的饮食中下药,这才导致您一连昏迷数日不醒的?”她愈发惊讶,声音提高了些。

我苦笑几声,淡然道,“若你不愿说,我便不问。不论你坦承实情与否,我都当你是自己人。”

“主子……”她的声音有些沙哑,瞳孔中有泪光在荧荧闪烁,“这些时日宫里没有一人愿与奴婢搭话,奴婢也自知有错在先,并不怪他们。要怪,也只能怪奴婢自己。最初若不是受玉嫔娘娘胁迫而委曲求全,也就不致造成今日这种局面……”她顿了顿,抿了抿唇又道,“主子或许有所不知,自打您入了宫,奴婢便被玉嫔娘娘安插到倾乐宫来,起先她只说让奴婢做眼线,监视您的一举一动。若有异样,随时去报。可几日后……”她的神色渐渐恍惚,似是在努力回忆着数月前的情景,“一日,她忽然传奴婢去念云宫,把一包粉末状的东西交给奴婢,起初我并不知晓那是何物,她也并不言明,只说对人并无大害,要奴婢下到您的饮食中便算是完成了任务,奴婢的族人也可周全无事。奴婢不敢违抗,只得偷偷地在您的茶水中做了手脚。可是……可是奴婢也不是傻瓜,私下寻了御医所的小太监来辨识那粉末,竟然……竟然是种叫番木鳖的慢性毒物,人初服时会觉得头晕目眩,呼吸急促,若是长时间服用,便可能出现惊厥甚至窒息而亡。奴婢虽只是弱质女流,却也懂得饮水思源感恩图报的道理。主子待奴婢不薄,从未像玉嫔那样动辄拳打脚踢恶语相向。这样善良的主子,若是就这么莫名惨死,任是谁都会一辈子良心难安的。所以……”

“所以你就忤逆了玉嫔的旨意,私自将番木鳖换下,为了本宫连族人的性命也不顾了?”我沉声问道,心头却是一阵阵的悸动。想起当初我用赤丹茶花试毒,竟毫无反应,那时便已猜度毒物也许已被人替换掉了。

她沉默,半晌无语。簌簌的眼泪滚落,沾湿了衣襟,耳鬓的发亦被泪水打湿,贴附在颊上,楚楚可怜。

“罢了,既然你有心护我,也不枉我们主仆一场的情分。今日的话你且当没说与任何人,我也权当未曾听到过,这件事就让它这么无波无澜地过去吧。今后,你也不必时时挂怀此事,该怎么做一个好婢子你应当比我更清楚。下去吧。”

“是,谢主子恩德。”她拭了拭眼角的泪水,躬身退去。

“主子。”身后忽地僵硬的一句,我惊出一身冷汗,回身看去,竟是……

“洛……洛儿,你怎么在这儿?方才我与紫烟的谈话,你……你……”

她依旧是冷冷的面孔,不发一言。那张一向俏丽活泼的脸庞,此刻看来,竟觉阴森邪魅。

不,是我心中有鬼作祟。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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