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熟悉的声音,林夏至心中一动,转过身去,随即,她展开一个明显带着惊喜意味的笑容:“江修哲,你怎么会在这里?”
眼前的青年带着黑框平光镜,干净温和的笑容,整洁舒适的休闲装,还有那熟悉的让人心安的从容神情——不是江修哲又是哪个?
“我来这边找一个朋友谈工作上面的事情——啊,卡尔,你果然在这儿!”随着江修哲的视线,林夏至扭头,发现卡尔也是一脸惊异地看着他们这边。
“原来你们认识?”两人几乎异口同声地感叹。
“怎么?”江修哲看看林夏至又看看卡尔,“你们两个也认识?”
三人相视愣了片刻,全都哈哈大笑起来。
互相打趣了一阵子,把三人相识的经历略略说了一下,林夏至突然想到了什么事情一样,抬头问江修哲:“你……应该有陆以衡的联系方式吧?”
听到林夏至提起陆以衡那个男人,江修哲的动作不自觉地凝滞了一瞬间,然而这样细微的动作几不可查,他便又恢复那样云淡风轻的样子。
“那是当然,”江修哲故作调皮地眨眨眼睛,“不管怎么说,陆先生可是我在国内的大金主,怎么重要的商业伙伴,怎么都要留下联系方式不是吗?”
“那么……能不能帮我给他打一个电话,就说我这边不小心错过了回城的车,在外面暂住一晚上。”
江修哲有些意外:“你不用自己和他说一下嘛?”
“哦……不了。”想想两个人最近有些古怪的氛围,林夏至还是决定暂时装一下鸵鸟,“你帮我说就好了。”
“吵架了?”江修哲似笑非笑地打趣道。
“……”林夏至低下头,不说话。她无法向第三个人解释自己和陆以衡之间诡异的气氛,也不能说出两人只是假扮情侣的真相。
所以她选择了暂时的逃避。
但是现在的林夏至并没有想到,因为她这一时片刻的鸵鸟精神,给她自己带来了一场不大不小的麻烦。
一般情况下,按照江修哲稳妥体贴的性格,可能会劝说林夏至
几句,毕竟报平安这种电话除非是身体情况不允许,一般情况之下还是自己“身体力行”才好。
但是这一次,出于自己的小小私心,江修哲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点点头笑道:“既然这样,你和卡尔先去玩儿吧,我给陆先生打完电话就过去——对了卡尔,你已经学会二胡了吗?待会儿我可是期待你的演奏。”
听到江修哲的话,林夏至看了一眼卡尔,低声问他:“原来和你打赌的人是江修哲啊?”
“对啊!”卡尔点点头,“说起来还要谢谢你的帮忙,不然我们打下‘三天之内学会二胡’的赌约我就要输了。”
“……”早知道和你打赌的对方是自家男神学长的话,林夏至暗搓搓的表示,她根本不会去教这个人了好么?!
“所以说你们之间的赌注是什么?”希望不要是太夸张的东西,不然自己可是大大地对不起江修哲了。
林夏至低头在心中默默祈祷着赌注稍微平民化日常化一些,然而过了半天都不见卡尔有动静。
“??”好奇之下抬起头来,然后林夏至就彻底无语了——眼前的卡尔仿佛是被雷劈中了一般,一动不动,瞠目结舌。
“……你是在这里玩儿‘我们都是木头人’么……”林夏至看着对方如此二货的表情,忍不住满脸黑线。
“我……我忘记了……”
“忘记什么了?”
“赌注……我忘记打赌的时候要说赌注了!”卡尔一脸生无可恋的样子,“啊啊啊啊……我为什么忘记了啊啊啊!!”
林夏至:……果然这是一只二货么……
另一边,江修哲走到一处僻静的角落里,拿出手机找到了陆以衡的名字。
面色复杂地盯了片刻,江修哲拨通了号码。
“陆先生,是我,江修哲。”
“江先生?”陆以衡有些意外,“这个时间,江先生怎么会想起给我来电话?”
在出国之前,陆以衡已经把自己要去美国一段时间的消息公布了出去,所以这一段时间,除非是国内发生属下不能处理的紧急事件,一般
的事情都不会往他这边通知,都是公司内部人士自己解决。
“我现在也正在美国,所以想要和陆先生打一声招呼——当然,还有另外一件比这重要的事情。”陆以衡看了看林夏至所在的方向,“夏至她一切安好,和我在一起。”
江修哲和自己是合作关系,所以他于公于私都没有必要欺骗陆以衡。所以听到林夏至“一切安好”四个字的时候,陆以衡总算是将一颗七上八下的心放回了肚子里面。
可是,什么叫做“和我在一起”?陆以衡感觉心中微微有些不爽,于是口气也不自觉地沉了下来:“她在哪儿?让她接电话。”
察觉出陆以衡口气中微妙的不爽感,江修哲愉悦地微微勾起唇角,说道:“很抱歉陆先生,她刚才说暂时不想和你通话。”
其实如果林夏至知道陆以衡一定要和她通电话,对于这件事她也不会太过坚持的。只不过眼下林夏至对于电话那边的情况根本一无所知,所以自然由得江修哲怎么说怎么是了。
陆以衡听了江修哲的话,脸上更加阴云密布:什么叫做“不想接他的电话”?!明明是自己这么晚了还不回来让人那么担心,可这种丝毫没有觉得自己有错的语气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得不说,陆先生在这里的脑洞有些大——他根本都还没有和林夏至说过一句话,到底是怎么能够注意到别人的“语气”的啊?!
偏偏这时候好巧不巧,远处传来林夏至清脆的欢笑声:“卡尔你真是大笨蛋!!刚刚从铁丝网上面拿下来的烤肉怎么能够立刻吃啊!那铁钎子还是热的呢!”
这愉快的语气,甚至透过电话听筒都能清晰地传达到陆以衡的耳朵中。
“你们在烧烤?”从林夏至的字里行间,陆以衡推断道。
“是啊,大家一起万的很开心。就是这样,今天夏至就暂时在我这边住下了,等到明天一早我再送她回去。”
江修哲说完就挂下了电话,丝毫没有注意到——或者说他就是有些故意地——他刚才字里行间的意思,是多么容易让人产生各种“联想”,各种产生歧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