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砚!”蒋李晋站定,低声唤她:“我想你了!”
代砚悬的泪水更加汹涌,她摇头:“你骗我!”
蒋李晋没有否认,定定的看着越哭越悲伤的女子,终还是不忍心,她一哭他就焦躁不已。
几个大步过去,将还想退的代砚悬扯进怀里,紧紧的抱住,失而复得也不过如此。
蒋李晋觉得自己的心瞬间回到了原位,更用力的将代砚悬抱住:“小砚!”呢喃叹息,唤她的名字:“小砚!”如此安心,有她在,整个世界瞬间就明亮了起来。
代砚悬挣扎几下,熟悉的薄荷味猛然将她席卷,她哽咽不已,难过至极,悲恸的放声大哭,像个无处可归的孩子。
“你不要我了!”她紧紧的揪住男人的大衣,哭得泣不成声。
怕男人走了,她更用力的拽住他,声音断断续续:“蒋先生!”熟悉的称谓,只属于两个人的亲昵。
气温再低,可是这一刻代砚悬感觉到的只有温暖。
抱了一会儿,她这才缓缓回过神来,先前被喜悦所冲击的脑子回到正常状态,动了动,推开蒋李晋。
蒋李晋也顺势放开,眉眼微垂,温柔的看着代砚悬。
冷风吹过,代砚悬眨了眨眼睛,脑子更加的清明,看一眼蒋李晋,想起这些日子看到的听到的一切,她的心由刚刚的热切恢复到之前的平和。
笑了笑,抬手擦干眼泪:“蒋先生怎么会来?”既然说好了不要再出现在彼此的世界里,那又为什么还要来?还给她打电话?
蒋李晋想了想,伸手从兜里掏出今天代砚悬送到公司的耳饰和钥匙,还有卡。
伸手摊开在代砚悬面前:“这是什么意思?”
代砚悬愣了愣,所以男人这是来质问她的吗?难不成她连还回去的自由都没有吗?
越想越心凉,所以努力让自己微笑,脸被风吹得红红的,鼻尖因为哭泣也跟着红了,她伸手轻拍了拍,佯装轻松道:“听说你要结婚了,所以这些东西就应该要还回去!”
“如果我不结婚,你是不是就不会还了?”蒋李晋定定的看着代砚悬:“你已经在心里认定我不会来找你了对不对?”
“难道不是吗?”代砚悬好笑的质问:“从分开的那天起,你已经就不会来了,我只不过是不想要你送的这些东西,我还给你,这才是真正的分开!”
所以就这样吧,她已经放弃了,从一开始就不敢有什么奢望的人,到了如今,如此现实的今天,如果她还是再抱有什么期待的话,那就真的太傻了。
“收回去!”蒋李晋看着代砚悬,深邃的目光和这冬夜里的冷风融为一体,远处还没有融化的积雪带来阵阵萧寒,迫得代砚悬控制不住的后退。
她看着蒋李晋,感受到男人身上的薄荷味被风吹成残酷冰冷的寒意,她缓缓别开视线。
笑了笑,没有什么情绪,寡淡平静:“不用了,耳饰是极为珍贵的东西,这是属于蒋先生的,所以蒋先生还是好好收着吧!”
蒋李晋目光一暗,声音也不觉得的锋利了起来:“所以你是不想要了是吗?”就像是她这么快的放弃他一样,连一丁点儿的耐心都没有。
代
砚悬听不出男人话里的深意,不过她也是真的不想要了,这东西太过沉重,每每看到时,她都会觉得能让她肝肠寸断,所以还是还回去的好,省得她再惦念。
“代砚悬!”蒋李晋面色冰冷,目光肃然的看着代砚悬:“你对我是不是就真的没有一点点的期待?”
代砚悬讽刺的笑出声来,眼睛被风吹得刺痛不已,她抬手揉了把,又轻轻将眼角的泪珠试去。
很冷,越站越让她哆嗦个不停。
喉咙窒息一样的疼,期待?她垂下眼睛,看着脚下的积雪,这也太过讽刺了。
摇头,泪眼模糊:“没有!”她不敢,也没有能力去期待。
“你是谁!我要怎么期待?蒋李晋,你觉得我又应该要期待些什么?”
嫁给他吗?他会娶吗?她自身的价值远没有温莎来得**,再说蒋李晋又不傻,他凭什么娶她?
蒋李晋握紧了耳饰,钥匙从指缝间滑落,掉在雪地上,没有任何声音。
代砚悬怔了怔,低头去看,又缓缓扫向男人手中的耳饰和银行卡,她想了想,轻轻的问:“你今天来就是想要将这些东西又送过来吗?”
她还回去,他又送过来,何必多此一举,她真的不懂他。
“蒋李晋,你明确告诉我,你想让我怎么样?”刀山火海,至少给她一个明确的目标,就算是上不去跨不了,她也至少会努力去做。
蒋李晋垂眸,没有说话,顿了一会儿,他后退一步蹲下身,将雪地上的钥匙捡起来,连同沾上的雪一起握在手里。
代砚悬忍受不了他的沉默,焦躁又难过:“你不是说不会来找我的吗?这些东西既然我已经送到你手上了,你为什么还要这样?蒋李晋,你问我对你有没有期待,那你告诉我,我应该期待些什么?”
蒋李晋沉默好一会儿,这才困难的开口:“除了婚姻,小砚,除了不能和你结婚,再其他的我都全部给你!”
代砚悬的心瞬间就摔得粉碎,碎到让她歇斯底里。
“蒋李晋!”她嘶吼着看向他,面色扭曲,目光沉痛,难过的直摇头。
“你真当我是戏子了是吗?”她愤怒的质问,悲从中来,又笑又哭:“不用了,我不会要求和你结婚的,我也没有想过要嫁给你,既然已经分开了,我们就已经是陌生人了!”
她不想让自己太过难堪,伸手狠狠擦了把眼泪,胸腔里似是被千斤重捶一捶一捶的砸着,疼到她承受不起。
“我明白的,就算是你对我有那么一点点的好感,并不能够代表你会为了我做出什么样牺牲,我知道我没有资格,我心里一清二楚,所以蒋李晋,你去过你高高在上的日子,不要再管我了,也不要再出现在我的生活中!”
情谊已断,她的所有期待已然幻灭。
不过早就知道会是这样,可还是难受到五脏六腑都似是碎了一样。
蒋李晋高大的身影在冷风中纹丝不动,他僵硬不已,面对代砚悬的质问和指责,他找不到任何合适的话来应对。
确实,是他太过贪心,什么都想要,明明觉得自己离不开代砚悬,可还是不想将眼前的一切全部推翻。
如果重新来过,他真的没
有把握能保护好代砚悬。
地上的雪被风吹起,胡乱的拍在两人的脸上,代砚悬眯了眯眼睛,通体的寒意让她瑟缩着肩膀,双手环住自己的身体。
冷漠无情道:“如果蒋先生没有其他事的话,那我就上去了!”
蒋李晋没有说话,只是缓缓抬眸,一动不动的看着代砚悬。
代砚悬微愣,旋即转身,咬了咬牙大步往前走。
几步后她又停下,似是想起什么,扭头看一眼蒋李晋,问:“最近我有接到很多订单,是不是你授意的?”
蒋李晋摇头:“不是!”他知道代砚悬性子倔强,如果他承认了,她或许又会万分难过。
代砚悬仔细的打量蒋李晋,没看出什么后又颓然的叹口气,不管是不是蒋李晋授意的,她都已经接受了不是吗?
难不成她要强硬的推拒掉?现实如此残酷,她空有自尊心又能得到什么?所以就当作什么都不知道吧。
以后定然会更加努力的去维护这些客户,也努力的去找新的客源,她相信有朝一日,她的努力一定可以得到回应。
又一股风吹过来,雪花乱飞在脸上,代砚悬伸手胡乱抓了一把,半眯着眼睛看向蒋李晋。
路灯很暗,男人穿着黑色风衣,高大的似是能撑起她所有的不安,只是这个男人终不会为她所停留。
罢了,不是她的她不会强求。
代砚悬大步离开,连再见都没有说,仓促又决绝。
蒋李晋一个人站在小区门口,衣摆被风吹得胡乱舞动,他低头,看一眼手中的东西,半晌后低笑一声,原来他也不过如此。
夜色越来越暗,风呼呼的席卷着地上的雪屑,漫天飞舞。
代砚悬在辗转反侧里醒来睡去,一直如此折腾到天亮……
出了太阳,只是并没有多少暖意。
“冰雪消融的天气可真是寒冷无比,我的妈呀,手要废了!”同事们嘶嘶吸着冷气蹿进办公室,代砚悬跟在后面,鼻子通红,冻得都想哭了。
“见鬼的,怎么会有那种客户,操!”
“……”
一大早来到公司,本来大家都其乐融融的待在办公室里,可是有一个客户将订单上的货都退了回来,而且快递都不往来送,因为离得比较近。
金弦没辙,又见着一群员工活力四射,所以就发动着去搬货。
代砚悬抖着腿不时的吸着鼻子,坐在凳子上打着哆嗦,两手搓来搓去,哈几口热气又赶紧去喝一口水,总之被冻得有些猛。
“一定要让金总发点慰问金,这简直是迫害祖国的栋梁!”
“大冬天的都冻得萎缩了,栋梁也是抽搐在一起直不起来!”
“……”
代砚悬没有参与吐槽,搓了一会儿手后暖和下来。
她拿出手机,看到卜诺给她打的电话和发的短信,意思是想跟她见一面。
可是她真心觉得没有必要,有什么可见的?还有谷以宁这变态,还说要带她去相亲,简直是个神经病。
面对电脑和客户说了一会儿产品,已经快要中午了,大家都约好去附近的馆子吃饭,说是推出了新的菜色,特别好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