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筝-----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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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朦朦胧胧的,还不是情窦初开的年纪,我这样一个男人婆竟然会早熟到十岁就对男孩子感兴趣。

他是我同班同学,干干净净的脸,简简单单的着装,听课时认认真真的模样,笑起来也是浅浅的。

我一直都挺在意他的,但我不清楚我为什么喜欢这样一个安静的男孩。

他叫武浅,担任我们班的副班长,我总会借着学习方面的事接近他。

巧的是,这一年我在看到同学手里的卡片时,觉得上面的漫画人物很好看,所以试着画了画,没想到挖掘出我的天赋,画的很逼真,所以我被老师任命为艺委员,指导宣传组画黑板报成了我的任务。

说是指导,其实我们班宣传组成员就我一个,比我长三个的大黑板被我一个人悲剧的承包了。

这个月学校举行黑板报比赛,我经常留下来规划板块,整理一些有用的资料。

今天有几篇章拿捏不准,所以就叫武浅留下来删改一下,本来我也是心无旁骛的想办法,但每次问武浅有什么想法,他都有些支支吾吾,语无伦次。

我有些困惑的看着他,问他究竟怎么了,然后他看着我,突然脸就腾得一下红了,我一惊,慌忙偷眼向玻璃上瞟了瞟我的仪表。

马尾辫很干净,衣服很平整,前门拉链也没开,呲牙咧嘴瞅瞅,也没找到邪恶的葱花菜叶……

暗暗舒口气,姐姐我怎么着也不能在心上人面前,丢这种没档次的脸是不是?

我心安理得的扭头,露出自认为很亲切的表情看他,他却低着头有些局促不安的说:“沐、沐风,其实我……我有话对你说,但是……但是我怕你生气……”

我确实是个脾气挺大的人,但我发誓我从没有对他发过火,而且从来不在有他的地方发火,所以我鼓励他说:“没关系,对谁生气我也不会气你,你有什么话就大胆说吧!”

武浅听了我的话有些开心,浅笑着,眼睛弯弯的很好看,看到他的笑脸,对我来说其实挺治愈的。

“沐风,我一直觉得你人挺好的,挺招人喜欢的,所以我……怎么说呢?呵呵……”他有些含羞的挠了挠头,支支吾吾道:“要是你愿意,我可不可以……”

这个关键时刻竟然有哒哒的脚步声,武浅怕人听到似的没有说下去,我也奇了怪了,谁走路这么不着调,下这么狠的劲踹地,这么待见地球引力,不怕发育成罗圈腿啊!

我心里愤愤回头去看,这一看当时就黑脸了,来人不是别人,不就是跟我有深仇大恨的混蛋朱祈么?

我对天翻了个白眼,真是的,这小子不是最爱玩了,怎么今天还赖在学校没走?

朱祈也看到了我,还打算当没看见,他身边的几个男生探头进来,看到武浅还余红的脸,当场就乐了:“呦!好戏啊!放学了不回家留在这儿谈情说爱,打算到后面的小树林造小孩儿啊?”

听了这话,武浅明显很尴尬,我却不是那好害羞的主,很不客气的回道:“男女造小孩儿千古传统,你们几个毛头小子是不是已经在树林里试着造了?成了没?商量好谁生了吗?生的时候记得给我请帖,我每人送份贺礼,恭喜你们打破传统,成了不男不女!”

他们没想到一个小女孩说话这么不检点,更是被我犀利前卫的还嘴方式堵得脸色青白交错。

朱祈轻藐的看着我,说道:“说别人不男不女的时候先看看自己的样子,没人拿你当回事,你也别太拿自己当个人。贱人就是贱人,也只能把男同学骗来这里霸王硬上弓!”

“比起你当小受,我贱人一回又怎样?”我抬起下巴,傲慢的看着他:“我沐风,就算是个贱人,也敢站在这里光明正大的说我就是喜欢武浅,而你朱祈,在我眼里连屁都不是!”

朱祈看了眼武浅,又看了眼我,怒了,大步走过来抓着我的手腕凶巴巴的叫道:“你以为你很牛b?护着一个男生觉得很英雄吗?哼!你也只能是这样了,没有女孩子该有的,你注定一个人流泪,一个人擦干!”

这句话像根针一样,狠狠扎进我心底那个不愿意示人的脆弱里。

我其实,真的只是一个人。

但是我却对着他的脸冷笑一声,道:“如何?我擦干自己的眼泪,也是自己的能耐,你不过是一个只会惹别人哭的混蛋,你这样的人,才是注定一个人走,一个人回!”

他愤怒的扯住我的马尾辫,咬牙切齿的说:“你也就这点耍耍嘴皮的能耐,还有什么用?”

我冷哼:“你的能耐也不过扯扯女生的头发,算什么男人!”

他更用力的扯着,我能感觉好多头发被连根拔起,但是我不喊痛,咬牙倔强不低头。

“我才12岁,离男人这事还有的等呢!”

“别说12,就算你20了,扯着女生的马尾辫这种没种的事也改变不了!”

“我就是喜欢你的马尾辫,就偏要抓着不放你又能把我怎样?”朱祈傲慢的用鼻孔对着我疼得扭曲的脸。

看着他那欠扁的样子,我真的恨不得活剥了他的皮,但我知道我没那本事,所以我顺手操起桌上的园艺大剪刀,毫不犹豫的一剪刀狠狠用力断了我的马尾辫。

猛然失去力量对峙,朱祈踉跄了两步。

所有人惊愕的看着我,我却忍着因为用力过猛,撑裂了虎口的右手,潇洒的握着剪刀往桌子上一剁说道:“既然你喜欢,送你就是了!”

朱祈看着断在他手中的长发,脸上的表情很奇怪,抬头看着我,眼神也是复杂难辨。

我倔强的抬高下巴,冷冷的回看他,他却突然狠狠转身离去,力道大的甩落了几缕发丝垂落额前,若有若无的遮住了眼睛。

我感觉他像是在生闷气,但不明白他这样的人为什么会生闷气,因为他一句话也不说。

待他们走了以后,武浅在身后犹豫不定的喊了我一声,我整理整理表情,尽量让自己显得亲切一点,然后回头看他。

他的表情有些失落:“那么漂亮的头发,明明已经过腰了还那么乌黑亮丽,怎么说剪就剪了呢?好可惜!”

我听了,没来由觉得一阵寒风吹过。

这就是我一直在意的男孩子?我究竟在意他做什么?

冷笑一声,我开口:“很晚了,我先回去了。”说着转身毫无留恋的离开。

我沐风这个人,难不成比不上一头乌黑长发?

当所有人围着我不给我好果子吃的时候,他立在一旁不管不问,当我失去一头秀发,他不曾问我有没有被扯痛,却心疼那三千青丝!

我突然之间很讨厌长发,我甚至庆幸今天剪了它。

“沐、沐风!”武浅追上来小心翼翼的说:“其实我是想问你,愿不愿意做我女朋友,我一直……”

“我一直一个人,其他的都不习惯。”我打断他的话,不容他说话,因为一切都晚了,马尾辫没了,我对他点滴的感情也没了,于是我选择决然离去。

我终究只是对他感兴趣,在我们彼此没有更深入了解的时候,我看透了这个男孩。

我总是比同龄的孩子要显得成熟些,纵使有时候还是有些孩子气。

我顶着乱糟糟的头发回家,迎面而来的是妈妈的通天怒火:“你的头发呢?谁叫你剪了?”

“有男同学扯,太疼所以就剪了。”

“扯你一下就剪了,要是扯你胳膊你是不是也把胳膊砍了?”

“头发而已,你那么生气干什么?”

“你知不知道你这头发能卖到300块钱?你说剪就剪,养了那么久白养了!你到底有什么用处!废物!”

我知道家里条件不好,有哥哥有姐姐,我就是多出来的一个拖油瓶。

应妈妈那句话:天太热,放个屁也能煽风,要你有什么用?

一旦遇到钱的事,我一向能有透明,就该多透明。

他们再不爱我,我也照样好好活着,可是能不能在我如此无助的时候,不要还拿这些来伤害我?

妈妈越说越气,看我转身要回房,一把扯住我,狠狠就是一耳光过来:“你是不是背着我把头发卖了?卖了多少钱?赶紧把钱给我拿出来!”说着开始翻我的包,因为找不到更狠劲的打我。

习惯她气急败坏的样子,我静静立在那里,脸上是火辣辣的疼,身上的冲击像暴雨般砸下来。

很多时候,她这家常便饭一样的发泄行为,让我经常找不到为她开脱的理由,但我始终沉默不语。

第二天上学的路上,我被朱祈拦在了桥上,我扭头看他,他看着我脸上红肿的掌印,张口想说什么却终究把话吞了回去,然后在书包里掏出昨天我剪下的马尾辫,整整齐齐,用红丝带捆绑的很漂亮,然后伸手递到我面前。

这算讽刺吗?讽刺在任何人眼中,我都比不上这摊死物?

于是我抓起头发,一甩手扔进了河里,丢下一句:“别烦我!”便绕过他走开。

他难得没有发火,一句话没说,只是盯着河面发呆。

快上课的时候,我从楼上看见他一个人浑身湿漉漉的踏进校门,没有太在意转身进了教室。

武浅看到我想说话,我却故意扭过头没有看他,那一刻我突然觉得这一辈子,都不会再喜欢上谁,不管是亲情友情还是爱情,似乎离我都很遥远了。

下了课,有个女生拿了一支消炎膏给我,我说谢谢,她却笑笑,说受人所托,我问,她也不答。

朱祈不再找我麻烦了,或许是我剪发的行为太豪迈,吓到了他,所以我的日子别提多自在。

那时候起,我的校园生活变了样,挑水植树的时候会有人过来帮忙,到我值日的时候会发现已经有人替我做好,体育课后会在我桌子上摆上一瓶矿泉水,上课时犯困睡觉,醒来后会看到一本笔记摆在桌角,逃课出去玩,回来都会发现已经有人替我打了掩护。

我不知道是谁学雷锋做好事不留名,但我也从来没有想过,去找那个背地里照顾我的人。

好日子总是过得很快,眨眼间高年级毕业了,毕业典礼那天,学生代表是朱祈。

我不知道这个问题学生是怎么当上代表的,我只知道在他念完致词后,突然长长一声叹息。

这叹息让我心中一颤,因为他包含了太多我不懂的情绪,感觉我们对峙时,我说他不是个男人的话似乎是几百年前的事,而他却带着略微成熟的语气说了八个字,他说:“死丫头,你这个笨蛋……”

语气平缓,不是责骂不是讽刺,却有些抱怨有些失落。

我低头想沉默,却还是选择起身,离开了会堂。

我不知道之后怎么样,因为当时我直接离开了学校,连暑假作业都是同学给我送回来的,她送来时问我当时去了哪里,朱祈找了我很久都没找到,我笑了笑,说去了厕所。

那个时候,我认为不管他找我是为了什么,对我来说一点儿都不重要,也没必要。

好像有人叫我,我有些迟疑的转回脸,看到数学老师发青的脸。

“沐风!你今天上课怎么老开小差?不想上就出去!”

我站起身,向老师致歉,落座后依旧找不到自己的神思。

可能依旧是我错了,断掉和祈的联系,似乎比被乐仇恨,更让我难过。

几不可见一声轻叹,迄今九年,你这个妖孽,还总来祸害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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