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神鞭惹的祸-----倒春寒(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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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春寒(二)

这是整整二十年前的事了。那年月,真是村里村外锣鼓响,屋前屋后红旗飘。这里放卫星,那儿坐火箭,东村刚报稻谷亩产一万五,西村又传棉花亩产两千斤。群众忘我的革命热情,确实叫当时担任专区农业局局长的洪泰感动。但是,那种虚报浮夸现象却使他忧心如焚。

有一回,洪泰和办公室主任吴凤求一道来到一个由好几个公社合修的水库工地检查工作。工地上北风呼呼叫着,可到处是鼓乐齐鸣、呵嗬喧天的跃进场面。当他们刚刚转过一个山头,随着一声锣响,从不远处迎着他们冲出一支挑土的队伍。一个中年汉子胸前吊着口哨,举着火把走在队伍中间。在火光的照映下,洪泰看出这是一只穆桂英队伍。而且发现这几十个穆桂英全都光赤着上身。洪泰不由得血往脸上涌,怒从心头生,正要拦住这支队伍让她们解散,冷不防有人从他身后奔跑上前,一把将那个打火把的汉子拖住,回身对洪泰他们说:

“你们是专区来的干部!评评看——”他直指着打火把的,“强迫妇女打赤膊,是不是欺负人?”

打火把的汉子见他扫了自己的兴,也丢了他的威风,不觉十分恼火,暴怒地叫喊:

“牛肉筋,你不要破坏大跃进!”

洪泰忍无可忍,对打火把的大声斥道:“乱弹琴!”然后对背着他们蹲在路边的穆桂英们说:“你们快回去吧,别冻坏了。”

这几十个青年妇女如同得了特赦令,立即站起身,双手捂住脸庞急急跑了。

洪泰离开工地前打听到,那个叫牛肉筋的青年农民叫孔长生,打火把的角色是孔长生所在大队的大队长。

“牛肉筋?嗯!去找找他。”洪泰在心里决定后,便打着油纸伞,按照厨工同志告诉他的路径上路了。

天色已近黄昏。他走到一个岔路口,正不知往哪边走的时候,从后面赶上来一个人。这人三十多岁年纪,有着一张嘲弄人的笑脸。洪泰刚要发问,他便伸手指着右边的一条路说:

“走那条路,走那条路。”

“是右边这条吗?”洪泰问。

“呃!跟我走就是。同志,你老是右右右的,当心犯错误哇。”说着,他哈哈笑了。

“你熟悉孔长生吗?”洪泰问。

“他哇,牛肉筋!”

“什么意思呀,这小名?”

“咬不烂呗。”向导说,“他本来也是讨米叫化出身,土改、合作化都是积极分子哩,他认准了的事,你莫想压得服他,就像淬了火的钢条,断得弯不得——可他吃亏就吃在这性子上。”

“是吗?”洪泰问。

“要不,快五十岁的人了。连堂客都讨不到手?”

洪泰盼向导继续讲下去,可向导已站了下来,伸手指着远处一点亮光说:

“看,有亮的地方就是他屋里。你从这条路走去就是。我,少陪啦。”

洪泰忙唤住他:

“你和孔长生是不是一个队?”

“他们是高升大队,我家住竹溪八里冲。”

“啊!”洪泰心里一亮,“听说你们生产队办得好,连续五年人平纯收入都是两百元。”

“那不假。”

“是怎么做到的呢?”

“批出来的呗,斗出来的呗。”向导很快地回答,可又耐人寻味地一笑。

“你叫什么名字?”洪泰问。

不料对方一甩手,哈哈笑着,眨眼便消失在无边的夜色里。

“这人鬼得很,同我卖关子。”洪泰心里说,并且决定,要尽快到八里冲去访问这位不肯说出姓名的神秘而快活的向导。

洪泰打着手电,朝着远处隐约可见的那点亮光,来到一茅草屋前。推门进去一看,只见**躺着一个瞎眼婆婆,正在不断咳嗽。正想上前探问,老婆婆却开了口:

“长生,你快莫跟他们斗法了,斗不过人家的,人家有权有势哩。就当你没捉到那些鱼,就当那些鱼让猫吃了。我这咳病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不吃药也罢……”

洪泰上前亲切地喊道:

“老人家!”

老婆婆一惊,忙问:

“呀呀,你不是长生,该死,我把你当成了长生。”说着,就想起身。

“您快躺下,您快躺下。”洪泰给她按了按被子,告诉她:“我是长生的老相识哩。”

“长生的老相识?你号什么?哪里的?”

“我叫洪泰,城里来的。”

“洪——泰?城里来的?我怎么没听长生说……”

这当儿,门吱呀一响,一个披蓑衣、戴斗笠的人闯进屋,看见屋里有生人,他愣了一下,忽然手一伸,将几络用草茎串着的鱼丢在洪泰眼前,气呼呼地:

“刘子贵还没让你吃饱鱼吗?给,我又捉了,你拿去吃吧,吃了好给他们耍笔杆子!”

洪泰默默地打量了对方好一会,然后亲切而深沉地说:

“长生同志!我,是来看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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