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座的同学不知发生了什么事,被她们两个的突然“交火”弄得愣头愣脑。还没等他们回过神来,碧晓波已一把推开座凳,大步向餐馆外走去。
“碧晓波,碧晓波!”好几个同学想去拉住她。
可碧晓波眨眼便不见了身影。
“让她走,让她走!”曹多多说,“小气鬼,谁稀罕……”
不用说,曹多多的这顿生日晚餐自然是不欢而散。
然而碧晓波没想到的是,曹多多竟会去找老师告她的恶状。
这还不算卑鄙吗!
年级组长陈老师现在顾不上曹多多卑鄙不卑鄙的事,他急于要落实的是碧晓波走读的问题。他说:
“碧晓波,今天我们不是谈曹多多,是谈你的事。你要对学校说实话!”
碧晓波咬着嘴唇没作声。
“当时你要求走读,向我说得清清楚楚,就是你要去姐姐家里住。你还说你姐那里地方宽敞,又安静。可据同学反映,你根本就没有住到你姐姐家里去。”
碧晓波仍旧咬着嘴唇不答话。
“同学说,你姐姐到学校来找过你两次——这说明你一直没有住在她那儿。”
碧晓波恍然大悟,原来问题还是出在姐姐和舒欣来学校找她上面。她推测,一定是舒欣领着姐姐到中文系女生宿舍去找她,刚好遇着曹多多,让曹多多掌握了她的情况。她在心里说:“姐呀,你和舒欣让死皮赖脸的曹多多抓住了我的辫子,这可坏了我的事了!”
陈老师声音愈来愈严厉:“碧晓波同学,你说,你到底是住在哪里呢?”
这可不能说,绝对不能说!岳叔千叮万嘱,如果把这个说出去,他们两个就会“完了”。所以她打定主意,现在别无选择,只能沉默到底。
“碧晓波,你说话呀!”陈老师可有些不耐烦了,“即使你做了什么不应该做的事,犯了什么错误,只要如实向学校交代清楚,学校就可以从轻处理。”
碧晓波感到了事态的严重,有泪花在眼眶里转,但仍紧咬着嘴唇。
陈老师打量了她一会,知道今天再怎么问她也不会开腔了,只好说:
“这样吧,碧晓波同学,给你一个星期的时间,你详详详细细写一份书面检查。你要如实写,讲真话。如果讲假话,欺骗老师,欺骗学校,到时你后悔就晚了!”
碧晓波离开陈老师的办公室,几乎是奔跑着来到学校校门外的。她跳上一辆的士,心急火燎地回到丽景山庄,一进自己的住所,她便关紧房门拨打电话。
可是,岳果成的电话是关着的,她只听到语音提示:“对不起,你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一次,二次,三次……十次,二十次……
电话毫不理会和同情她的焦急,总是冷冰冰地对她重复着“对不起”。
碧晓波几乎要绝望了,她放下手机,扑在**失声大哭。
碧晓波清楚事情的严重性和紧迫性。学校有校规。违犯校规是要受处分的。她与一个男人在校外同居,虽然这个男人并不是曹多多胡猜的什么“大款”,而是一个干部,一个领导,一个非常关心她的好人,可学生不管与什么人同居都是绝不允许的,只要学校掌握了事实,肯定会要处分她。何况她还说了假话,欺骗了老师呢!
处分有批评、警告、留校察看、开除学藉几种,碧晓波明白,如果学校要处分她,肯定是开除她了。一想到可能被开除学藉,碧晓波便更紧张、害怕起来。而在这紧急的关头,又偏偏打不通岳叔的电话!
碧晓波任泪水刷刷地流着。
就在她想起要再一次给岳叔打电话的当儿,她的手机铃声响了。她一看显示出来的来电号码,便急切地呼救:“岳叔,你快来呀!你快来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