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林里遍地都是野菜野花,但是已经被妙手的洛神游做成好吃的菜了,蔘菜、新争、茼蒿,还有说不出名字的菜的嫩芽。
“在下洛神游,是慕国人,这位是在下的兄弟,叫残酒。”洛神游翻了几下菜,温和地道:“不知姑娘姓甚名谁,家住何处?”
对面的女子抬起亮晶晶的双眸,看了看洛神游,望着周围的环境,轻声吟道:“‘蓼茸蒿笋试春盘,人间有味是清欢。’就叫我清欢吧。”洛神游听到这词不禁拍手叫好,残酒的眼中闪过一丝欣赏,抿了抿唇。
洛神游调笑道:“我们家残酒一向不太爱说话,比较酷,哈哈。”清欢笑了笑,没有接话。
初时见面,清欢就打量过二人。残酒走路无声,下盘极稳,一看就是练过武的高手,而且身上的气息和清欢很像。洛神游虽然身体轻盈,但一看就跟残酒的武学造诣不在一个档次上,清欢有些好奇,不会洛神游擅长吐槽和调节气氛吧,想到这,她自己也忍不住笑了笑。
洛神游和残酒的衣服类似汉服,看样式很像中国宋朝。在看到他们的时候,清欢十分肯定自己是穿越了,不然不会突然黑夜变白昼,而她手腕上的表,现在也不过是指在凌晨3点。她好笑地想,原来穿越还有时差存在的。
神游相貌俊朗,有明亮的眼睛和麦色的健康皮肤,手指修长,弄起野菜来都让人觉得玷污了他漂亮的手指。洛神游线条分明,手只有之间看起来略有薄茧,清欢一看就知道洛神游肯定是精通乐器什么的。
残酒皮肤白皙,带有经常暗夜工作的苍白,自始至终冷着一张脸,薄唇紧抿,一看就是性格坚毅之人,并且,肯定脾气固执,他一双杏眼似怯弱,看过来时,却带着天生的冷漠和疏离。他掌中有厚茧,虎口处护腕结实,清欢寻思一下,难道,是同行?
清欢看着残酒笑道:“你的名字很有个性啊,我们那里有一个词人,写了一首词,里面就有你的名字。‘昨夜雨疏风骤,浓睡不消残酒。’”清欢自顾自地吟完,笑眯眯地看着残酒,残酒仍旧没有开口,但是看着清欢的眼神,却柔和了许多。
洛神游哇哇大叫:“清欢你也太偏心了,都给你自己和残酒的名字写词,居然不给我作一首?”
清欢笑着解释道:“词是好词,都不是我作的。不过说到你的名字,还真有一首,是这么说的,‘人生如梦,一樽还酹江月。’”
清欢吟完,洛神游没有开口说话,他眸色深深,露出一丝杀气,清
欢何等之人,她淡淡转开视线。片刻后,清欢开口道:“多谢二位公子的关照,洛公子的东西很好吃。大恩不言谢,就此告辞。”说罢她站起来,镇定自若地告别。
残酒面无表情没有开口,洛神游闪过一丝懊恼,他着急地站起来,“清欢姑娘,这荒郊野岭的,一个姑娘家行走实在不安全,不若我们结伴同行?”
清欢摇摇头,“多谢公子,清欢足有自保之力。”
“这里还有很多野兽什么的,很危险的。”洛神游着急忙慌地补充着。
“清欢不怕,告辞。”清欢淡淡笑了笑,转身离开,只怕跟在洛神游他们身边,自己才会死地更快吧。
望着清欢离去的背影,洛神游郁闷地挠挠头,“残酒,怎么办?”看到洛神游头痛的样子,残酒开口说了第一句话:“把你的杀机收起来,她不是来让你杀的。”声音清脆好听,完全与外表的冷清不相符。
洛神游纠结地抓抓头发:“我哪晓得她那么敏锐的,这个女人真的很不一样啊,她怎么能看出我的想法的。”残酒懒得听他唠叨,“跟上。”两个人不再多话,迅速去追寻清欢的身影。
清欢心里明白自己真的是穿越了,洛神游和残酒的样子,清欢知道他们找自己一定不是什么好事,祸从天降啊。
走了很久,即便是出了森林,还是会转回去,路痴的她心里有些郁闷。她很想回去。回到原本属于自己的地方,而不是这个陌生的时空。甚至清欢都觉得没有任何穿越的预兆,人就过来了。
她郁闷地踢了下脚下的石头,对着空气道:“你们出来吧,跟了我这么久,还是一起走吧。”说完还懊恼地撇撇嘴。
洛神游的脸立时出现在清欢面前,清欢下意识地向后退了一步,“你怎么知道我们两个一直跟着你?”
残酒慢慢悠悠地从树下探出身体,背靠在树身上。
清欢郁闷地往大石头上一坐,“我又不是傻子,你们都找到我了,怎么可能轻易放我走啊。”说罢就将脑袋搁在自己的膝盖上,作颓废状。
“你回不去了。” 残酒清脆好听的声音飘过来,清欢抬起头望着他,似乎刚才说话的人不是残酒一样。
她好奇地道:“我,回哪里?”
“面对现实,接受来到这里的使命吧。”残酒悠哉地走到清欢身边,单膝跪下,直视着清欢。
清欢不爽地道:“靠,我自己不知道似的,用你说!”
清欢不爽的感觉
似乎让残酒和洛神游心情大好,两个人不约而同笑了。清欢无赖地道:“残酒,背我。”笑声戛然而止。“走不动了,你背我。”清欢撒娇。
“干嘛不让神游背。”残酒抽抽嘴角。
清欢不回答,抿着唇笑,伸出两只胳膊,残酒满脸黑线地背过身,清欢不用招呼就自己爬上了残酒的背。轻飘飘地被托起,清欢想着小受模样的残酒真有劲,残酒却想着清欢轻得跟不存在似的,回去一定要让她多吃些。接着残酒就被自己心里的这个念头吓了一跳。已经开始把清欢当作自己人了吗?
洛神游一路憋笑到内伤,尤其是残酒问:“你身上是什么东西,很硌。”洛神游直接笑倒。清欢郁闷地道:“笨蛋。”
那是清欢身上的暗兜,里面有很多工具,一下子都沉在残酒身上了。清欢实在是忍不住,冲洛神游吼道:“你能不能不笑了?!他说的不是胸部,是我衣服里的工具!白痴!”
听到这个话,清欢感到残酒身子一僵,半天没有动作,洛神游的笑声也一下子消失,世界瞬间寂静。清欢在心里偷笑,她故意凑到残酒耳边道:“是很有用的东西哦,我们那里的宝贝,关键时刻能保命呢!”残酒听到这番话耳朵立时红透,连脖子都涨红了。他点点头,示意知道了,加快脚步赶路。
清欢还觉得不过瘾,又好笑地逗他,“咦,残酒好害羞哦,怎么连耳朵根都红了,不会,还没有何女生亲热过吧?”洛神游自然不会放过这个调侃残酒的机会,“那当然了,残酒还是纯情小处男!”
“滚!”残酒冲着洛神游怒吼。他是不能对清欢怎么样,清欢是女人,但是洛神游想笑话他,他不介意用拳头说话。
清欢一见残酒怒了,更好笑地插嘴:“难道洛神游说的是假的?那残酒已经不纯情了嘛?太不够意思了自己去泡妞都不让兄弟知道这样很不厚道的。那些女孩子漂亮不漂亮温柔不温柔可爱不可爱你是不是很喜欢……”。清欢一路上blabla个没完没了。
洛神游和残酒满脸黑线听着某人絮絮叨叨絮絮叨叨没完没了,残酒终是怕了,道:“姑娘我错了,我不发火了,你饶了我的耳朵,行不行?”他挫败地低下头,深深感到无力啊无力。洛神游再次笑倒。
“以后本姑娘说的话,对的就是对的错的也是对的,明白吗?”清欢得意洋洋地晃晃腿,残酒和洛神游忙不迭点头,生怕点晚了又是一阵念叨。二人相视一眼,心中都在感慨,女人是可怕的生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