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楼,胡兴莱死乞白赖地赖着不走,非要和景月一起吃饭。
陈若夕被气到快要吐血,这家伙的心是什么做的?莲蓬?那么多心?而景月也貌似也不反对,自己又不能发火,只好让他留了下来。于是,整个饭桌上,都是胡兴莱在滔滔不绝,他绞尽脑汁搜肠刮肚地把自己这辈子能想到的笑话都讲了出来,逗得景月咯咯直笑,而陈若夕则板着脸,一个劲地吃着眼前的那盘菜。胡兴莱见状,问景月:“月月,你跟陈若夕认识多久了?”
陈若夕听到胡兴莱叫“月月”,胃里一阵恶心,这家伙真是自来熟啊,第一次见面叫人家月月,恶不恶心?她气呼呼地扒着饭,懒得搭理他。
“两年。她来深水市不久我们就认识了……”景月如实答道。
“那她一直就这样?”胡兴莱放下碗筷。
“嗯?”
“天天一副人家欠了她钱的样子,性子犟的八头驴都拉不回来!”胡兴莱斜着眼瞪着扒饭的陈若夕,“这会儿又像猪一样进食……”
陈若夕听到他最后一句话气得呛住了,俯下身不住地咳嗽,米粒好像进了器官,她脸涨得通红,景月急忙倒杯温水递给她,胡兴莱则帮她轻拍着背,边拍边说道:“让你慢点吃吧,又没人跟你抢!”
听了这话陈若夕浑身的气不打一处来,她接过景月递来的水喝了一口,好不容易止住咳嗽,然后,瞪着发红的双眼,对还在给自己拍背的胡兴莱咬牙切齿:“你TM给我滚远点!”
“看吧,这会又像只母老虎!”胡兴莱指着陈若夕说对景月说。
景月也噗地一声笑了出来。怪不得陈若夕对这家伙哭笑不得,果然是个活宝!
陈若夕忍无可忍,抬起手对着胡兴莱的头啪地给了一下:“你给我闭嘴行吗!”
胡兴莱揉着头不好意思地对景月笑道:“不好意思啊,让你看笑话了……”
然后一把勾过陈若夕的脖子转向另一边压低声音:“当着你朋友的面能不这么丢人么?要是哪里不满咱两关起门来解决,能不在外人面前丢脸嘛?”
陈若夕没想到他会这么说,原来在他眼里,景月是个外人啊。她心里一瞬间开出一朵小花,有些暖暖的,美美的。
她故意别过头:“谁跟你是自己人,景月跟我才是自己人。你才是外人,不要那么自恋行不行?”
胡兴莱左手勾着陈若夕脖子,右手用力掰过她的脸对着自己,霸道地说道:“如果我不在,这里坐的是别人,景月就是你的自己人。但现在我坐在这,你跟我就是自己人,景月就是外人,明白吗?”
“不明白。”
胡兴莱抬手在陈若夕头上敲了一下:“现在明白了?”
“你再动我一下试试!”陈若夕收起笑容。
胡兴莱怯怯地收回手:“好吧,那就不动了……”然后,扭回去坐好,指着陈若夕对景月说,“唉……现在又比狗熊还蠢!”
陈若夕啪地一摔筷子,这小子今天损自己损上瘾了是吧,她指着门对胡兴莱吼:“你,现在,立刻,马上,给我走人,走!”
“我没吃完呢!”胡兴莱急忙端起碗扒了几口饭,找理由赖在陈若夕家里。
景月见这饭没吃到一半两人就吵成这样,觉得好笑,又从心里认定他们彼此应该是相互喜欢的,便当和事佬:“好了好了,安安静静吃饭吧,你们两个都闭嘴,不要吵了……”
餐桌上好不容易又恢复了平静。这时,“《You are my destiny》”的悠扬女声又响了起来,是胡兴莱的电话铃声。
他左手接起电话,右手仍夹着菜,边吃边说道:“喂……”
“儿子,今天不回来吃饭啊?”胡妈关切地问。
“吃着呢!”
“在哪儿?跟谁?”胡妈追问。
“朋友,说了你也不认识。”胡兴莱不耐烦。
“又是你那些狐朋狗友吧?少喝点酒啊!……”胡妈关心儿子,多嘱咐了一句。
“是朋友,不是狐朋狗友……”胡兴莱停下来,尽量放平语气跟胡妈说。
“那你说是什么朋友?你那些正经朋友我都认识……”
“女朋友行了吧!……”胡兴莱说着便挂了电话,继续吃着碗里的饭,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而听到这句话陈若夕脸开始发烫,显然有些不好意思,景月见这情形,也不说破,夹起菜送到嘴里。
饭毕,陈若夕便催着胡兴莱回去。
胡兴莱主动提出先去送景月,陈若夕毫不留情地打破了他想与美女独处的美梦,告诉他景月晚上会住在这里,连拖带拉地把他扫地出门。
没有胡兴莱的世界,终于清静下来。这一晚上陈若夕好几次被气得想要吐血,要不是景月在,早就把他赶走了!而景月对胡兴莱的评价挺高,幽默,风趣,如果能在一起绝对不用担心无聊。
陈若夕白了她一眼,笑她这么快就移情别恋,突然想起下午胡兴莱说的话,犹犹豫豫地不知道该怎么告诉她。
晚上,两人并排躺在**聊天,聊工作、聊电视剧、聊胡兴莱。
“那个,你真的很喜欢胡锐笙吗?”陈若夕试探道。
“你有没有过那种感觉,当你第一眼看到某人时,他就走进了你心里。胡锐笙对我来说,就是那样的人。第一次见他是在茶庄,他叫了一壶庐山云雾茶,一个人静静地坐了一下午。想想那已经是两年前的事了,但他的一举一动,都深深印在我心里。现在想起,就像是昨天。后来他就经常光顾,一来二去,就熟络了起来。”景月淡淡地说,像是在讲别人的故事。
“那你对他到底有多了解?”
“实话说,我们很少交谈。即使说话,也只是他在问,‘是否来了新茶,生意如何,哪种茶叶好,哪种茶叶香’。除此之外,没有进一步的交流了……”景月口气听上去依旧淡淡的,却掩不住失落。
陈若夕早上在听到胡锐笙是GAY的消息后,最想告诉的就是景月,想要让她早早放手,想要让她不要再枉费心思,不想她受伤,不想她难过。可是,现在,陈若夕却说不出口了。
她深深叹了口气,真希望自己不知道这件事。而景月以为她是在烦恼胡兴莱,便笑道:“要知足,不要身在福中不知福,那个胡兴莱没有你说的那么差啊,而且家世好,长得帅,又幽默又风趣,而且,对你还不错啊!……”
“你没看见他那见了女的就走不动路的样子么?”
景月呵呵地笑了:“傻子啊,他如果想要女孩,还不是一挥手一大堆,就他这条件,小姑娘扑着往上挤呢!”
嘁……陈若夕不屑,但仔细想想,好像,胡兴莱也不是很差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