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鱼和熊掌不可兼得
而就在姜一离和江霖风踏出休息室的那一刻，姜一离看到了那个她一辈子都不想见到的人。
陆子均。
陆子均怎么在这里？姜一离的脸色瞬间惨白。但当她看到陆子均身旁小鸟依人的宁浅后，她又释然了。
单凭陆子均的身份，他在“黑夜”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更何况，他还有一个身为大小姐的妻子宁浅。
姜一离想要逃避，可是迎面而来的二人让她猝手不及。
“一离？”陆子均充满诧异的声音徘徊在姜一离的耳边，他似乎想要冲上来，但是很快，他停下了脚步。
他的目光，落在姜一离和江霖风相握的手上，迟迟不肯挪开。
但他并没有注意到宁浅暗地里握紧的拳头，原本娇羞的小脸上的掩盖不住的仇恨。不过她很快就掩藏了自己所有的情绪，她亲昵地贴上了陆子均，开口道：“一离，你怎么在这里啊？”
她似乎才看到江霖风，面露惊异，“这不是江霖风先生吗？难道，你们真的有关系？可是，你们根本不是同一个身份的人啊！难道你……不，不对，一离，我知道的，你不是这样的人。”
宁浅话中的意思，只要是有智商的都能听出来。
江霖风正要说些什么，原本该被宁浅的话打击得无地自容的姜一离却在这个时候站了出来。
“我和江先生是要好的朋友。”姜一离的脸上挂着看似温和实则生疏的微笑，“宁小姐也知道我是电台的，而这次台长给我的专栏便是采访江先生，所以和江先生交好是必然的。宁小姐不懂，没关系，我并不在意宁小姐的一面之词。”
反正你都是胡言乱语的。
姜一离这嘴巴倒是犀利了。
只不过宁浅的面部表情却没有因为姜一离的一个字而改变，“那是我误会了，我就说，一离虽然曾经有过那什么传闻，但是我很清楚，一离不是这种人。”
“浅浅，你说姜一离有过什么？”陆子均很**地抓住了宁浅话里的关键。
宁浅像是这才反应过来，捂着嘴巴不愿意说。可陆子均哪会同意，他紧紧地握着宁浅的手腕逼问：“浅浅，你说啊！”
“痛……”宁浅一声娇嗔，“放手啦！我说就是了。反正也是传闻，我相信一离是不会介意的。”
陆子均总算放开了手，宁浅看着自己手腕上被捏出来的一拳掐痕，眼里的妒火更甚。
“我和一离不是大学同学吗？以前一离被一个高富帅追求，后来不知怎么的，就传出一离被高富帅包养了。”宁浅做出苦恼状，“现在的人也真是的，就是会胡说八道。我还不知道一离吗？就算当时这件风头很盛，但是我也相信着一离。”
宁浅义正言辞的样子，虚伪的有些可怕。
姜一离想笑，可是她笑不出。
当初的情况的确是这样，一个高富帅追求她，不过被她拒绝了。高富帅虽然有些纨绔，但是为人正直，也没有做出逼迫的事情。直到有一天，她在路上遇到了抢劫，高富帅路过救了她，并且还热情地将她送回学校。谁知道这一幕就被人偷拍，于是有了之后的谣言。
而看上去一直维护她的宁浅，却是处心积虑想要抹黑她的人。
女人心，海底针。这是姜一离第一次感觉到宁浅的可怕。
陆子均不可置信地看着姜一离，在他看来，姜一离被包养的名头已经坐实了。而姜一离也没有想要为自己争辩的意思：“当初谢谢宁浅小姐的维护。”
就是这所谓的维护，将她推入了地狱。
“我们是朋友啊！”宁浅笑道，“而且一离，你怎么那么生疏地称呼我呢？”
宁浅说着，表情骤变：“难道，你还嫉恨我和子均在一起的事情？”
如果让宁浅去演戏，凭借她的高超演技，说不定能拿个最佳女主角奖。她没有给姜一离一点喘息的余地，接着说道：“我们姐妹一场，真的要闹到这个地步吗？”
姐妹？姜一离失笑。这个词，在她的眼里变得无比刺眼。
如果所谓的姐妹就是互相捅刀子的话，她宁愿不要。
“宁小姐，我对您的生疏与否，想必您也很清楚。”姜一离淡淡道，“我只是一个平民百姓，又怎么能攀上你这个大小姐的高枝。”
“一离，不是这样的……”宁浅面色虚弱地似乎想要争辩什么，可是姜一离已经没有心思陪她玩这出把戏了。
宁浅愿意在陆子均面前装作姐妹情深，可她没必要配合。
凭什么？凭什么要她去迎合那些虚假的话？
“宁小姐，如果你执意认为我是为了男人才和你保持距离，我不介意你继续坚持下去。”姜一离说，“身正不怕影子斜，当初我姜一离能在流言中站直身板，如今也能堂堂正正地面对你。我不要的垃圾，你捡去就是了。”
“一离！”姜一离露骨的讽刺让陆子均按捺不住了。他无法接受姜一离的伶牙俐齿会放在自己的身上这个事实。
“请叫我姜小姐，先生。”姜一离不为所动。她的双眼平静如水，似是一切过去只是虚构一般，不起丝毫波澜。
“一离……”
“请放尊重点，先生。”姜一离的语气加重，像是对陆子均很不耻。
“一离，就算你怨恨我，也不能为此牵扯到子均啊！”宁浅咬着下唇，她以一种小鸡护崽的姿态挡在了陆子均的面前，“一离，你不要这么侮辱子均，毕竟他是你喜欢的人啊！”
喜欢？宁浅的话让姜一离有一瞬间的哑口无言。就是这个所谓的喜欢，让她的深情一次次被践踏……
她觉得无力、痛苦，堕入黑暗之中无法自拔。
“宁小姐，就算是喜欢，那也成为了过去。”姜一离说道，“就像过往的一切，早就化为了云烟。”
姜一离的声音是那么的轻，但是在场的所有人却都清楚地听见了。
宁浅的眼前一片恍惚，姜一离那张清丽的脸蛋在她的脑海里无限放大。似是回到了那个栀子花开的时节，洋溢着青春气息的少女，肆无忌惮的张扬笑容。
这是宁浅第一次，感到心酸。
宁浅也是人，并不是没有良知的怪物。过去的姜一离对她好得有些过头，还是那种没有理由的好。她从来没有问她要过什么，唯一一次恳求也只是向她借了五千元去应付她那无赖的父母。漂泊在外的宁浅，在姜一离的身上隐约看到了母亲的影子。
她娇生惯养，逐渐什么都依赖上了姜一离。但是这一切美好都在遇到陆子均后彻底破碎了，她爱的无法自拔，即使他是姜一离最爱的男人。她自私，自利，折尽一切手段，将姜一离硬生生地击垮。
但是，她不后悔。
如果鱼和熊掌不可兼得，如果爱情和友情她只能选择一个。
她选择前者。
“几位，闹剧结束了吗？”性感的爱丽丝依靠在休息室的门边，双手抱肩，歪着脑袋用满是嘲笑的目光懒散地看着几人，“你知道你们现在给我什么感觉吗？”
爱丽丝举起右手，竖起一根食指抵在唇前：“甄嬛传。”
“爱丽丝，我觉得你的幽默不应该放在这个地方。”江霖风说道，不过他似乎习惯了爱丽丝不知场合的话语，脸上没有一点怒意。只不过，他的身子与姜一离贴的更近了。他的头抵在姜一离**在外的香肩上，吐出温热的暖气，“走吧。”
他牵起姜一离的手，像是理所当然的，带着她离开了几人的视线。
爱丽丝玩弄着自己垂落在耳边的黑色发丝，她漫不经心地扫了剩下的二人几眼：“你们是夫妻？”
宁浅对这个优雅却又美丽的女人并没有多少好感：“是。”
“哦。”爱丽丝说道，“我是个心理学家。”
听上去不痛不痒的话。
爱丽丝摊了摊手，转身关上了休息室的门。
“你们的感情，看上去实在太假。”
……
姜一离徐步踏入包厢。
按江霖风的意思，这个包厢是他的私人房间。不同于“黑夜”别样的中西结合，包厢透露着一股欧式的风采。
房间是端正的正四方形，简单的对称一目了然，明明不是过度的奢华，却是让人不敢轻易践踏。
“姜一离，你给我惹了大麻烦。”江霖风挑眉，说道。
一瞬间，姜一离的举动变得拘束起来，她有些怯生生地看向江霖风，毕竟她也知道刚刚得那一幕在外人看来究竟是多么可笑。不过江霖风却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挥了挥手。
姜一离松了口气，而下一秒，她的肚子发出极为不和谐的声音。
“咕－－”
姜一离觉得丢脸极了。
江霖风顿了一下，然后指向了桌子上的糕点：“饿了就吃吧。”
姜一离犹豫了一下，最终按捺不住饥饿，探出自己的小爪子从桌上拿走了一块蛋糕，蛋糕是她喜欢的巧克力味，撕开外面的锡纸，咬上一口，甜腻腻的味道充满着口腔，觉得满足之极。
然而享用美食的姜一离并没有注意到江霖风那火热的目光。他的视线落在姜一离的身上，迟迟不肯移开。打理过后的姜一离无疑是美艳的，爱丽丝是个出色的设计师，只是简单的装点，就将姜一离自身的有点给完美的放大凸显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