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是白冬雪家属?”医生拉开门问。
日觅岑第一个迎上去,道:“我是。”
“我是她朋友。”沐菲道。
“我是她阿姨。”吴蓉道。
“病人的情况暂时稳定下来了,不过,很可惜的是,病人的头部由于受到大力撞击。她的听觉神经严重损害,以后,她很可能不会再听到任何声音。”医生遗憾道。
“那孩子呢?”吴蓉焦急问。
“小孩没什么事,不过,由于长期的劳累和营养不良,她的胎盘不够稳,有轻微的滑胎现象。以后好好调养,就会没事。”医生道。
沐菲几乎不敢相信,冬雪失去听觉!
那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冬雪再也不可能拉琴!这真是太残忍!
“医生,你说什么,你说,她以后会什么都听不到?”沐菲重复道。
“很抱歉,我们尽力了。”医生叹道。
“这怎么可能?如果失去听力,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冬雪的音乐生涯从此结束!从此,她听不到任何声音,都是你!都是你!为什么,为什么……..你总是给冬雪带来那么伤痛!”沐菲挥手痛打日觅岑。
司朗钳住激动的沐菲离开手术室。
他毁了一个优秀的小提琴手!
日觅岑摊坐在长椅上,失神的目光,没有一丝生气。是的,他摧毁了一个优秀的小提琴手!而这个女人,却是他最心爱的女人!是他该死,是他没有好好保护她!他无论如何也不能原谅自己!
他该死!他该死!
日觅岑挥拳落在医院瓷墙上,力道之大,几乎让那堵墙发出细微的呻吟。骨节和软管迅速破裂,渗出血滴。但这点痛,压制不了心中那铺天盖地的疼痛。
“日先生,别这样。事情已经这样了,别伤害自己,如果受了伤,谁来照顾冬雪?”吴蓉淡道。
“对不起,是我,是我没有保护好她………”日觅岑淌下热泪,嘶哑道。
“也许这就是命。日先生,你以后决定怎么办?”吴蓉道。
“我会好好照顾冬雪,还有我们的孩子。”
“你爱她?”吴蓉问。
“是的,我爱她。”日觅岑笃道。他从来没有这么确定,自己心里真正追逐的是什么。
“不是因为,她失去听力,怀了你的小孩?”
“不是。也许从第一次见到她,就悄悄把她放在心里,却不自知。”日觅岑苦笑,思绪飘到初见她时的场景。
“无论如何,我希望冬雪幸福,如果,日先生给不了冬雪幸福,就请离开她。我会好好照顾她。”吴蓉道。
“我会好好爱她,这一辈子,就一个她,只有她,才有资格,住在这里。”日觅岑顶顶自己心脏处。
“希望你不要忘记今天的承诺。”
“永志不忘。”
护士将冬雪推了出来,她满头包裹着纱布,面色惨白的躺在病**,仿佛随时随地就会离他而去。
“冬雪,冬雪……..”日觅岑追着病床移到病房。
“冬雪,冬雪,我的小丫头,我的小丫头…….”轻握住冬雪小手,他把它举胸前,紧扣,不松。